秒秒

【一晌贪欢】①

*精神病医师杰X人格分裂患者裘

  *斯文败类温柔攻X低情商哭包受/超A暴躁受

   在学校里突然的一个脑洞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大概会有后续？？？

  *ooc有 雷者慎入

 

  001

  是夜。

  某高级公寓的顶层。

“嘶——”杰克盘腿坐在床上，头痛的拿手戳了戳自己的脸，他的脸颊处有明显的青紫的痕迹，倒显得有几分很少见的狼狈。

  他低低的倒吸了一口冷气，神色间带着点无奈。无外乎今天下午裘克给的那一拳实在是太用力了，他上药的时候几乎没法下手。

  嘿，那家伙还真的就敢往下揍，那么好看的一张脸，他居然也狠得下心。

  裘克是他的病人。杰克似乎根本没觉得调戏自己的病人有什么错，他也承认裘克伸出舌尖想要喂给他那颗糖时，他有点动心了。

  对方的眼神干净清澈，因为高兴鼻尖有点红红的。他的头发也是鲜艳无比的红色，越发显得他白皙清秀，总让人忍不住想起圣诞驯鹿，那种柔软驯服的感觉。

  实在可爱。

  圣诞驯鹿小小的浅粉湿润的舌尖上躺着晶莹诱人的糖块，眸里的诚恳像是无声的邀请，他神采奕奕的看着杰克，希望对方可以收下他的礼物。

  那颗草莓味的硬糖是医院的护士送给他的小礼物。

  裘克的情商低到不觉得这种行为充满了挑逗和性暗示。

  妈的，纯情诱惑啊。

  出于生理上的洁癖，杰克没有吃那颗糖，但他低下头顺势温柔地亲吻了对方的锁骨和喉结。裘克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奶油，带着一股牛奶味沐浴乳的香味。

  这小家伙还没成年呢。

  然后他眨了眨眼，就看见裘克茫然地闭上嘴咂了几下糖，毫无征兆的红了眼圈。

  裘克哭着给了他一拳。杰克被这愤怒＋害怕的一拳打的七荤八素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，人就开了门一溜烟儿的跑了。

  独留杰克一个人懵在咨询室里。

  完了，他玩脱了。他竟然饥渴到对自己的病人下手了吗？对方还没成年啊。

  主要是当时的气氛实在太暧昧旖旎，他一下没忍住……天地良心，裘克才十七岁，而且他杰克不是直的吗？

  那他之前交的那些女朋友算怎么回事，难道说这段时间空窗期，他寂寞了？杰克觉得差不多了，和上一个女朋友分手是五个月前的事，他很有必要开始下一场恋爱。

  正胡思乱想着，他突然听见“咔哒”一声。

  卧室的门被打开，门口站着的正是导致他的脸现在五彩缤纷的罪魁祸首。

  这小哭包不知道敲门吗？！

  裘克低着头，声音也是小小声的。

  “不好意思……我好像走错房间了……”

  怎么可能走错房间啊？客房和主卧离得很远的好不好！

  除非……对方是故意走错的。

  是想道歉吧，小哭包。

  杰克倚在床头，双腿放松的交叠，神情憔悴的盖上被子。

  “替我上药吧，裘克。我的脸好痛哦。”

  明明是他做错了事，杰克却摆出一副不计较的受害者姿态，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装无辜。

  “啊……好……”前者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，但又想不出，就抬头慢慢走过来，有点怯怯地看着杰克。

  他穿着纯白的睡衣睡裤乖乖的站在床前，脸上写满不安和愧疚。傻孩子还不知道这根本不能算是自己的错呢。

  

  002

  说起来裘克虽然十七岁了，但是人情世故却分毫不懂，他的父母把他养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的孩子。没有同龄人的陪伴，父母给他请了最好的私人家教，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，但他几乎无法接触外面的世界。

  陪伴他的只有书籍。

  当同龄的孩子还在过家家，读童话，交朋友的时候，他被关在家里。当同龄人在逛街，打游戏，谈恋爱的时候，他还是被关在家里。

  永远被禁锢在那个安静的可以让人发疯的大房子里。

  偌大的野景别墅里只有一个几乎不说话的管家和几个保姆。他也不怎么看得到父母回家，他们总是很忙。忙到没办法每天回家和他一起吃晚饭，没办法给他过生日，也没办法好好教育他。

  所以，他们给他请了家教，怕他学坏，也不许他接触外面的世界。

  裘克毕竟是个孩子，孤独坏了的时候就自己和自己说话，他煞有介事的把自己的书借给“他”看，把自己的零食送给“他”吃，和“他”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。但裘克本人不知道这个游戏叫捉迷藏。他管这个叫做探索生命。最初他总觉得有点可笑有点无聊。

  他起初以为所有的小孩都是这样的，一个人玩耍，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看书。

  可是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。外面的小孩子经常在一起玩，他们去一个叫游乐场的地方，那里有惊险刺激的过山车，有好吃的棉花糖，有滑稽可笑的小丑，有许多可爱的套头玩偶给小孩子们发气球和小玩偶。

  真羡慕啊。

  他开始总是望着围墙外面的世界发呆。可惜这里远离市区，只有婉转的鸟鸣，和寂寞的风声。

  后来，他开始把“他”信以为真了。

  “Aiden，你也喜欢看这本书吗？”

  “Aiden不许挑食！”

  “不会吧，Aiden原来不喜欢太阳？”

  “我好害怕啊Aiden，你不会离开的对吧？”

  “这道题原来是这样的思路啊，看不出来Aiden你还挺厉害的嘛。”

  ……

  

   他和“他”融为一体是在十一岁那年。

  裘克不知道原来自家别墅还有一个地下室，出于孩子的天性，他在发现了它之后马上拿了手电筒就要去下面探险。事实上这个地下室已经废弃了很久了，若不是裘克将它找到，它也许会永远长眠于地下。

  “Aiden，要不……我们回去吧……”

  小小的男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，闷热充满尘土的地下室出奇的大，四通八达通向很多地方，零散的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家具。

  明明只是一些废弃物品罢了，裘克却总能在里面发现惊喜。

  或者是一支破败的羽毛笔，或者是一个漂亮却残缺破损的水晶球。他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可爱但完整的木质人偶，虽然有点脏，但胜在精致小巧。他把它装进了口袋。

  真是奇妙又刺激的探险，裘克害怕又向往地继续往前走，一边朝Aiden小声地征求意见。

  Aiden充耳不闻，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前进，裘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他，于是他们猫着腰越走越远。

  走着走着，裘克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，他拿着手电筒的手有点发抖。在又走过一个拐角之后，他有点惊恐的发现手电筒好像快要没电了，这个唯一的光源照射出白惨惨的`有点微弱的光，有气无力似的一闪一闪，似乎在告诉主人它的无能为力。

  此时，他们离大门已经很远了。他第一次没有听Aiden的劝告，执意要往回走，小脸涨得通红地辩解自己才不是因为害怕。

  暴躁的Aiden冷笑着问他还记得路吗，裘克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，他颤抖着反问Aiden。

  “Aiden……不是往回走就好了吗……应该不会有差错吧？”

  他的伙伴只是冷笑。

  周围寂静无声，黑暗吞噬了一切，未知里隐藏的是什么，危险或是惊喜？

  裘克更加害怕和不安，声音染上浓郁的哭音。

  “我要出去……Aiden，请你告诉我出去的路好吗？拜托了……”

  Aiden突然诡异的笑了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，笑嘻嘻的看着裘克。

  “你从来都是一个人啊，哪有什么Aiden，Aiden就是Joker，Joker就是Aiden啊……”

  Aiden又在说什么胡话？裘克气愤极了，他走上前去推了Aiden一把，结果当然是无用功——他猛地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，手电筒从他手中脱落，砸落在地上失去了它的作用。

  登时一片黑暗。裘克一下子愣住了，只听见Aiden蹲下来在他耳边低语：

  “刚刚，不是Joker发现了墙上的字吗？上面写了什么，要我念给你听听吗？”

  随后Aiden梦呓似的开口，沙哑的声音宛若恶魔。

  “E—s—c—a—p—e！！”

  快逃！！

  “那么接下来……祝你好运咯。”

  

  003

  黑暗无处不在，裘克一边压抑着哭声一边在地上摸索着手电筒，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在心头猛然炸开。这个地下室约摸死过人，父母曾经提过一嘴这件事，但那时他还小，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
  听说这间别墅的原主人是被活活吓死的。

  而且从来没有什么Aiden……明明是夏天，裘克却浑身冰凉如坠冰窟。

  他从来都是一个人，墙上的字也不是Aiden发现的，而是他自己。

  Escape！！墙上不知道是谁用鲜红的油漆扭曲的刷上这几个字母，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许剥落和褪色，但不影响辨认。

  浑身颤抖的男孩把自己缩成一团，心跳如擂鼓，他满头大汗却动也不敢动，未知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吓坏了。

  Aiden不见了，他最后的声音像被强行掐断了一样消失在空气里。

  他会死在这里吗？被冤死的亡灵拖入地狱，或者被恶鬼活活咬死？他不想死……上一次见到父母是在半个月以前，那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次看见他们了吧。

  裘克的身体忽冷又忽热，他害怕到整个人都差点昏过去，他甚至巴不得自己快点昏过去，但事与愿违。他紧紧的闭着眼睛，好像这样就能抵挡未知的黑暗。

  逃不出去了。

  不知过去了多久，恍惚间，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他的脚踝，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，顺着小腿一路蔓延。他胡乱的拼命蹬着双腿，周围偏偏一片死寂，他绝望的哭叫着，用一个孩子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呼救，但事实上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，触觉和听觉同时骗了他。

  他还活着吗？

  救命……救命！

  救救我……Aiden……

  “啧，真麻烦。”昏死过去之前，他听到Aiden这样说。

  刚刚还瑟瑟发抖的男孩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，他似乎有很强的夜视能力，脸上挂着一副寡淡无趣的表情，那完全像是另一个人。

  Aiden起身伸了个懒腰，然后一脚踢开了坏掉的手电筒，傻子才需要这玩意儿。在他看来，Joker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傻*，还什么笑死人的探险精神，最后还得他收拾烂摊子。

  可惜……他现在还杀不死Joker，一想到以后还得仰仗着他活，Aiden眼里倏地划过一道狠绝的杀意。哈，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。

  但不是现在。

  这是Aiden第一次接管Joker的身体，虽然有些不熟练，但仍显得游刃有余。别墅的原主人确实是被活活吓死在地下室的，但那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，他下来就是为了寻找答案，现在看来是找到了。

  他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，继续往里走，他在找一样东西。一样很关键的，能让他马上知道结果的东西。

  黑暗和未知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，他拐过之前和裘克一起经过的角落，Aiden低低的笑着捡起地上残破的纸片。

  这是之前意外的发现。

  然后他转头看见有一节人的趾骨散落在一边。

  残破的，有被人凌虐的痕迹。